赣语

更新时间:2024-05-09 16:14

赣语,为江右民系使用的主要语言,亦为汉藏语系汉语语族的一门声调语言,主要通行于江西省大部、湖南省东部、湖北省东南部、安徽省西南部和福建省的西北部等地区;另外在浙江省、陕西省还有少数赣语方言岛。使用赣语的人口大约在6000万,约占中国人口的6%左右。

发展历史

赣语历史十分悠久,还保留着许多远古时的印记,比如“”是普通话中最普通的词汇,而赣语族群却说成“”,商周时的华夏族就是这么说的。“企”的甲骨文和金文描绘了一个侧立的“人形”,特别强调了“脚掌”,生动的表示了“站立”的意义。后来随着隶书的出现,“人”和“企”开始分离。在“企鹅”一词中,“企”字仍然保存了古义,说明它不是普通的鹅,而是站立着的鹅。

西汉时期,赣语就已经开始初具规模了。赣语的发展历史主要分为两个时期。第一个是秦汉时期,在秦国统一六国之后,由于经济政治上的需求,组织了一系列、强制性的人口迁移。这时候赣语由此开始萌芽。而在两晋南北朝的270年中,出现了7次南下移民的高潮。这时候的赣语也形成了一种新的汉语方言。

南昌建成于汉初,公元前202年,汉高祖刘邦派颍阴侯灌婴率兵进驻南昌,并修筑南昌城。史料表明当时豫章郡的人口规模位列全中国第四。古赣语在吸收中原汉语的过程中,本身的语言特点也就逐渐成型。处于“吴头楚尾”的江西和各方都有大量关系,而赣语中依旧保存著一些很有特色、很常用的古吴语和古楚语词的积淀,西汉扬雄在其著作《輶轩使者绝代语释别国方言》中,提到“南楚”方言达85次,其中单言“南楚”、不并引其他地名有42次,提到“南楚之外”、“南楚之南”10次。而《史记·货殖列传》中则注明道:“衡山九江、江南豫章长沙,是南楚也。”同时,《方言》中提及的吴越、吴扬越、吴楚等地亦被认为包括江西的部分地区,该时期的赣语是一种独具特色、有别于周畿雅言的语言。

隋唐时期,经过盛唐二百多年的稳定发展,但之后随着不断地外来文化影响,赣语因此也增加了不少新的词汇,如新传入的中亚文化中的伊斯兰词汇、佛教文化梵语词等。

到了五代十国的割据时期,赣语的全部本征最终完全得以确定。此外,隋唐之后江西地区成为全国十道之一的“江南道”,经济社会得到快速发展,人口剧增,江西第一次大规模向外移民也是由此间拉开序幕,南昌吉安一带的人口不断向湖南东北的湘阴和湖南西南部的洞口新化等地移民。

五代以后,外地人移入湖南,多来自东方,主要是江西。据相关统计,外地人移入湖南者,五代北宋,江西占十分之九;南宋元代,江西占六分之五;在后续的几百年间,赣人又由赣北赣中继续向湖南、湖北东南的江汉平原及鄂东山区、安徽南部的安庆、池州及巢湖平原、福建西北移民。

闽北是福建开发最早的地区。福建邵武光泽建宁泰宁将乐顺昌等闽北县市在宋朝以前这里曾经通行闽北语,南宋时福建闽北发生过多次的农民起义导致当地人口大量锐减,一些文人描写了当时的惨况:“前村不复炊烟起,长似清明寒食时”,“江闽五十邑,荆棘五千里”。在朝廷的奖垦下,江西抚州信州一带的人大规模向福建闽北移民,填补当地的人口空间,严灿在《兵火后还乡》中写道:“旧时巷陌今谁住,却问新移后来人”。这“新移后来人”便是翻过武夷山的赣人。这些定居者大体按路程的近远而递减,邵武军最多,南剑州所属的将乐、顺昌其次,建州所辖的西片崇安、建阳又次之。《福建省志》将这次移民称之为“第二次赣人入闽”。

洪武三年,南丰遭战乱天灾,县民始迁徙外流,常山居多。在后续数百年间,南丰县不少农民迭遭战乱和天灾迁徙外流江西玉山、浙江常山、江山等地,最终形成赣闽浙赣语方言岛。

明洪武二十四年正月,设武平千户所,简称武所。据民国《国武平县志》,明朝有三十五姓军籍调住武所。其中来自江西赣语区的就有十七姓氏,除吉州(今吉安)永丰的危氏,九江德化的张氏王、丘、艾、李、余、车、吴、周、许、舒、程、邬、董、刘、洪等十五姓均来自抚州。形成福建武平的军家话

清同治《醴陵县志》:“洪武初召集流亡,皆来自他省,而豫章人尤多”,据近人统计,醴陵县明代从江西迁入的有296族。《茶陵县志》:元至清代,境内人口迁徙频繁,据66部族谱记载,其间自赣、粤、闽、浙、皖等地入迁,衍为宗族的有30姓。”其中赣也是排在首位的。赣移民也带来了他们的语言赣语。因为赣移民主要集中在湖南东部,当时的湘东本就地广人稀,移民又是批量聚居,他们的母语得以保存下来,湘东由北而南狭长地带的赣语区也就由此形成。毕竟处于湖南境内,随着时间的推移,湘语已经在湘东赣语身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这又使得湘东赣语与江西境内赣语差异不小。

顺治十八年,清朝颁布《迁海令》,濒海居民迁居内陆,由此产生“湖广填陕西”的说法。康熙年间,清政府鼓励移民垦荒,并颁布优惠条文,这使得大量皖、鄂、湘、赣的居民迁入陕南地区。《商南县志》记载,全县人口从乾隆十七年(1752年)的5990余猛增至光绪三十年(1904年)的102299人,152年间人口翻了近20倍。郭沈青指出“蛮子话”(江南话)指来自皖西南和鄂东南地区的赣语。孟万春、姜国栋将陕南方言同鄂东赣语和皖西南赣语相比较,发现三者有很大的相似性,“商南蛮子话与其祖语皖西南赣语相隔千山万水,历经二百五十多年竟然还保留了很多的相同点。除了语音之外,许多特征词也有惊人的相似。”

长江以北的地区历经汉末丧乱、三国纷争、五胡十六国混战以及隋唐宋三代的长期发展以后,于时期,中央朝廷都将首都设置在北京(大都、燕京),同时以此间形成的北方话作为“正音”。长江作为一道天然的屏障,再加上江西地域山脉纵横,河流交错,于是赣语受北方话的影响比较少,比如赣语至今没有北方官话在这段时期发展所形成的卷舌音儿化等语音现象,因此赣语与官话之间的差异也就此不断拉大。同时因为江西地理上几乎和各个汉语接壤共界,使得其边缘地区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周边语言影响,赣语自身特点遂有所淡化。江西处于中国历史上历次中原汉民南迁的中心地带,江西进入了历史上最辉煌的年代,出现了令后世惊羡的政治、经济和人文景观,因此赣语对中国文化、文学有着重要的历史影响,并且是中国古典戏剧赣剧采茶戏弋阳腔等重要艺术流派的说白语言,故历代有过不少夹杂赣语的作品。

在二十世纪初,民国政府曾有计划在全国范围内普及以“京音为主,兼顾南北”而制定的国语。但因政治、战争等诸多因素未能有效施行。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以后,随着人际之间的联系越来越频繁,以及广播电视等媒体的快速发展,赣语受到北方官话的冲击越来越大,以致现如今年轻一代有一部分人已经不能使用纯正的赣语,甚至不再会使用赣语。另一方面,中老年一代因为未受过普通话训练,通常在说普通话的场合会夹杂浓厚的赣语腔调,从而形成饶有趣味的“塑料普通话”。

分布范围

江西赣语区主要分布于赣北赣中赣东赣西一带,面积占全省的三分之二、人口占全省的四分之三,是江西境内第一大汉语方言,江西省主要方言。

江西赣语分布于:南昌市及所辖的南昌县新建安义进贤宜春市及所辖的丰城樟树高安奉新靖安宜丰上高万载及及铜鼓县带溪、棋坪、高桥、幽居、港口等乡;新余市及所辖的分宜萍乡市及所辖的莲花芦溪上栗鹰潭市及所辖的贵溪余江抚州市及所辖的东乡崇仁宜黄乐安、金溪、南城黎川资溪南丰广昌吉安市及所辖的吉安县吉水峡江新干永丰泰和安福永新井冈山遂川万安景德镇市及所辖的乐平九江市所辖的湖口庐山都昌德安永修修水彭泽共青城;上饶市所辖铅山横峰弋阳万年鄱阳余干;此外,赣东北地区有赣语方言岛,分布于上饶市广丰区的洋口、鹤山、河北、枧底、比古以及上饶市玉山县的文成、六都、华村等乡。

湖南赣语分布于湖南东部(包括洞口县以及绥宁和隆回的北部),包括岳阳市市区、临湘市岳阳县、平江县华容县的部分,长沙市的浏阳市,株洲市的醴陵市攸县炎陵县茶陵县,衡阳市的耒阳市常宁市,郴州市的永兴县安仁县资兴市,邵阳市的洞口县以及绥宁和隆回的北部。

现今湖北的东南一隅都是赣语的范围。这重要的影响因素是移民运动。作为文化的天然载体,移民对于语言的扩散无疑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据研究,在明清时期迁入鄂东北的移民中,江右人占到88%,迁入鄂东南的在80%左右或略多。但其后,鄂东北发展为江淮官话区,而鄂东南则成为了赣语的通行区了。湖北省东南部与江西省连界的8个县的通城蒲圻崇阳通山阳新咸宁嘉鱼大冶,都属于湖北赣语区。

根据1997年出版的《安徽省志·方言志》第三篇《皖西赣语》所列示。安徽的赣语区主要是皖西大别山南麓和长江两岸的安庆市怀宁岳西潜山、太湖、望江宿松池州市东至、石台、贵池西部及东南角等八个市县。在1987年出版的《中国语言地图集》中,安徽赣语被划分为赣语怀岳片,以怀宁话为代表。

●福建

邵武、光泽、建宁、泰宁,从西晋到隋代,这里曾两度划归江西的江州(今江西九江)和临川(今江西抚州)管辖200多年,因此他们历来与江西交往较多。宋元以后,有大量江西人陆续前来定居。这里的方言原属闽北方言,后来逐渐赣语化。就赣化的程度说,建宁话最彻底,已极少闽方言的成分,光泽话和资溪一带的赣方言也十分相近。邵武、泰宁则保存较多的闽方言成分,但彼此的差异还不小。除邵武、光泽的方言较为接近外,三片之间还难以自由通话。

据曹志耘《南部吴语语音研究》所列示,福建省浦城县盘亭乡界牌村麻山话是赣方言岛。

据福建《武平县志》,武平县的军家话是赣语演变的方言岛,分布于武平县中山镇

●浙江

据曹志耘《南部吴语语音研究》列示的赣闽浙赣语方言岛。浙江省衢州市常山县的二都桥、宋畈、狮子口、白石、球川、龙绕、同弓、钳口、芳村、东鲁、新昌、芙蓉、毛良坞、招贤、五里、东案、大桥头、青石等18个乡镇共526个村,以江西省抚州市南丰县移民为主。讲的正是从江西省抚州市南丰县移植过去的赣语。浙江的赣语方言岛还分布于浙江省衢州市柯城区的沟溪乡直坞村、石果乡麻蓬村、下郑乡下铺村和苑村等17个村。

●陕西

据2008年郭沈青 《陕南赣方言岛》所列示,陕西的赣语飞地主要分布于商洛安康地区。被当地人称为“蛮子话”(江南话),这些分布于陕西南部安康、商洛山区的“蛮子话”(江南话)与当地的中原官话西南官话区别甚大,而与鄂东、皖西南的赣语极为相似。其具体形成与历史上清朝乾嘉年间鄂东、皖西南地区大规模移民有关。

据调查,陕南地区有七个赣方言岛,其中四个分布在商洛地区,三个分布在安康地区。最大的商丹方言岛,分布在商南丹凤两县北部的蟒岭山区,包括商南县的14个乡镇、丹凤县的11个乡镇。根据1990年人口普查的数据,商丹方言岛的赣语使用人口为17万人;陕南方言岛分布在山阳县南部金钱河上游,鹘岭以南的山区,使用人口约9万;柞东方言岛分布在柞水县东部的五个乡镇,镇安的洵河流域,使用人口约6万余人;木王方言岛分布在镇安县西南的木王镇,使用人口约1万7千余人;汉北方言岛分布在汉滨区北部的叶坪镇、中原镇大部及东镇乡部分,使用人口约15000人;牛蹄方言岛,分布在汉滨区西南的牛蹄乡,使用人口8千余人;中池方言岛分布在石泉县东部的中池乡、迎丰镇,使用人口约5888人。

语言系属

赣语的系属一直都是学术界争论的焦点,基本上可以归为二类的观点:

第一种观点认为赣语是汉语的一种“方言”,中国大陆的学术界因历史、文化等因素而多持有这种观点。而且赣语使用人口亦较多认为赣语是属于汉语方言的一种,这多出自于学术宣传、政治考量、民族感情等诸多因素,也因为赣语相较于粤语闽语官话有一定的相似性。

第二种观点认为赣语本身就是一种语言,海外语言学家在做汉语言学研究时就把赣语和其他汉语分别作为单个语言研究。因为从语言学角度上看,凡是互相之间不能通话的,均应列为不同的语言。而赣语和其他汉语在语音、词汇、语法上都存在着显著的差异,口语上对话人是无以沟通的。因此有学者认为,这些不同的汉语基本上是“语言和语言”的关系,而非“方言和方言”的关系。对照世界上对语言的定义分类,同属印欧语系英语德语之间的共用词汇根据相关研究为58%,法语意大利语则为80%,西班牙语葡萄牙语更达87.4%。而这一系列语言都为不同类语言。即使分属不同语系中文日语之间的同源词汇也有47.5%。而赣语和北方官话之间的互通词汇仅为46.9%。由此可见,如果以“同源词”作为指标来衡量语言的话,赣语和北方官话之间的差异已远甚于“方言”之间的差异。

语片划分

中国东南一带多为丘陵地貌,这造成了现代社会以前交通的不便,人们之间交流受到限制,因而古汉语在南方衍化生成了现如今的各类汉语,即使划分为同一汉语的内部各方言之间也存在相当的差异。赣语区地貌多以山地丘陵为主,因此赣语有“三里不同调,十里不同音”的夸张说法。赣语内部可以划分出若干种方言

赣语主要分布在华东华中的五个省份。根据“覃谈非见系分韵”和“端系字古合口今韵母今读合口、撮口或者主要元音为圆唇元音”这两条音韵特征,可以“怀玉山”和“袁江”为界,将赣语划分为“北区赣语”和“南区赣语”。“北区赣语”即通行于鄱阳湖平原及周边区域,具有以上两条音韵特征,而“南区赣语”则没有,但部分县市亦有例外。

而根据《中国语言地图集》(1987),赣语内部可分为昌都片、宜浏片、大通片、吉茶片、抚广片、鹰弋片、耒资片、洞绥片、怀岳片九片方言。

昌都片

南昌话为代表,通行于南昌市区南昌县新建安义永修德安庐山都昌湖口彭泽高安奉新靖安修水共青城等;以及宜春市铜鼓县的部分地区,景德镇市区湖南省平江县一带。

特点是去声分阴阳,入声多数地方分阴阳,阴入调值高,阳入调值低。多数地方今声母送气与否影响到调类的分化。

宜浏片

宜春话(也有以新余话为代表)为代表,通行于宜春市区、上高县樟树市新干县、新余市区、分宜县、萍乡市区、丰城市万载县宜丰县的部分地方,以及湖南省醴陵市浏阳市的部分地区。

特点是去声不分阴阳。大部分地方入声不分阴阳(分宜、萍乡市无入声,丰城、万加载声分阴阳)。除新余市外,声母送气不影响到调类的分化。止摄开口三等精、庄组字和知三、章组字因为声母的不同韵母而有差别,但丰城例外。

吉茶片

吉安话为代表,通行于吉安市区、吉水峡江莲花安福泰和永丰吉安县永新宁冈井冈山万安遂川的部分地区,以及湖南省炎陵攸县茶陵的部分地区。

特点是绝大部分地方(永丰例外)没有入声,(茶陵、炎陵例外)去声不分阴阳。“八、发”等字韵母多位崁、崂。 有丰富的鼻化韵,吉安市、峡江例外。韵母数目较少,一般在三十几个到四十多个。古清声母入声字除遂川外,今都读作阴平。古全浊声母入声字今大多读作去声。遂川古清声母入声字今读作阴去,古全浊声母今读作阳去。万安、永丰、醴陵有入声调而无入声韵。

抚广片

抚州话为代表,通行于抚州市区、丰城(东部)、进贤东乡崇仁宜黄乐安南城黎川资溪、金溪、南丰广昌的部分地区,以及福建省建宁泰宁、光泽、邵武等16个市县区。

特点是古透定母今开口呼字度作声母[h],多数地方来母齐齿呼字读作声母[t],与端母读法相同。阴去或去声大都读作降调。入声调值大都是阴入低、阳入高。 古透、定母开口一等字声母白读为[h]。部分方言开口四等声母白读为[h]或[崂],合口一等白读为[h]或[f]。宜浏片和吉茶片少数方言也有此特点。 入声分阴阳入的方言,阴入调值低,阳入调值高,但广昌例外。 古全浊上声今有部分字读作阴平。吉茶片和鹰弋片少数方言也有此特点。抚广片有些方言次浊上声今也有一部分读阴平,如南丰、广昌。 东乡、资溪、抚州市、黎川、南丰、广昌韵尾-m、-n、-ā-p、-t、-k。 古来母字今齐齿呼多数方言读作声母[t]。

鹰弋片

鹰潭话为代表,通行于鹰潭市区、贵溪、余江、万年乐平、景德镇市区(部分)、余干鄱阳横峰弋阳铅山

特点是:“佢”读作送气清音[k崂]或[崂],但余山、弋阳、铅山例外。 第一人称代词多说“阿”、“阿俚”。 多数方言梗摄字没有[a]、[ia]、[ua]萀绝读系统。

耒资片

耒阳话为代表,通行于湖南省耒阳常宁安仁永兴资兴市

特点是“搬班”同音。安仁、永兴、资兴等地古全浊声母今读塞音、塞擦音时,少数字读不送气音。

洞绥片

洞绥片远离江西本土,而且其周围地区通行的都是湘语和西南官话,但仍然保留了赣语的特色。以洞口话为代表,通行于湖南省的洞口 、绥宁、隆回等地。特点是古透定母字今白读声母[h]。古透定母读[h]与抚广片相同,但来母齐齿呼不读[t]声母, 有的地方没有入声。

大通片

咸宁话为代表,通行于湖北省大冶武汉市江夏区鄂州市梁子湖区咸宁市嘉鱼蒲圻崇阳通城通山阳新监利的部分地方,以及湖南省华容临湘岳阳的部分地区。

特点是六个声调。古平声、去声按古声母清浊各分化成两个调,即现今的阴平和阳平、阴去和阳去。古上声全浊声母归属阳去,清声母和次浊声母今读上声。入声不分阴阳。入声字的塞音韵尾脱落,读成开尾韵,但有少数地点例外。 大冶的阳去和阴平归并,只有五个声调。古入声全浊声母字,咸宁通山两地归属阳去;嘉鱼部分归属阴平,部分读入声。通山蒲圻两地入声韵带有喉塞音韵尾[-ʔ],通城则有[-ʔ]、[-l]两个入声韵尾。 遇摄合口一等端系字与帮、见系字韵母不同。 大通片靠近昌都片的赤壁、崇阳、通城、平江、岳阳等地有浊音声母,亦称为“浊音走廊”。 阳新大冶通山同一韵见系和非见系韵母不同。

怀岳片

怀宁话为代表,通行于安徽省怀宁岳西潜山望江宿松太湖东至石台贵池等地区。

特点是古人声和上声的全浊声母今读阳去。说“我的” ,不说“我个”。

其他分片

除了《中国语言地图集》外。1986年颜森在《江西方言的分区(稿)》中,按照词汇、语音标准相结合的原则,把江西境内的赣语分为昌靖片、宜萍片、吉莲片、抚广片、鹰弋片;1991年陈昌仪教授在《赣方言概要》中根据今读声韵调及历史上行政区域的联系,把江西赣语分为五大片区,分别是南昌片、余干片、抚州片、吉安片和宜春片。

语音

赣语虽然内部百里不同音,但是表现在音韵方面,却仍有不少彼此相通之处,各赣语方言大多拥有大量的文白异读、频繁的连音变调,并且皆无唇齿咬合发声的唇齿音

赣语主要语音特征有:

声母

赣语南昌话的声母共有19个音素,如下表:

韵母

赣语韵母可分为“开韵尾”、“闭韵尾”、“促韵尾”三类,以南昌赣语为例共有67个。

声调

赣语各方言大体上都继承了古汉语平、上、去、入四声调的分类。小部分近江地区的四声因古清浊分类而再分阴、阳二类。

赣语地理分布相对集中,声调演变却十分复杂。赣语声调数目有3、4、5、6、7、8、9、10八种。大多地区去声分阴阳,古全浊上和浊去合并为阳去。鄱阳湖西侧送气分调地区声调为5-10个不等;赣语腹地地区为5-6个或6-7个;鄂皖闽境内的赣语声调多为6-7个;吉茶片声调3-6个,以4-5个为常见。

语法

语序

赣语的语序大多数以“SVO型”为主,在一些语境下也可以把宾语置于语句的不同部位。赣语中名词表示动物性别的方式和普通话是不一样的,表示动物性别的形容词被置于动物名之前,这与南方大部分少数民族的表达方式是相同的。例如:牛牯、狗公、鸡婆。

句法

词汇

名词

“积/仔”,其位于名词后,一般用来表示“小”的意思,类似普通话中的“子”、“儿”。由于赣语中拥有相当数量的单音词,所以极其丰富的“积/仔”尾词便与之互相补偿以更好完善表达内容。例如:镬仔(锅)、刀仔(刀儿)、新娘仔(新娘)、旧年仔(“去年”)、两块仔(二元左右)。由此可观之,普通话中不加词尾的词语在赣语中带上了“仔”尾,普通话中带“儿”尾的词语在赣语中亦是以“仔”结尾,甚至连时间名词赣语中亦就能加上“仔”尾。

“头”,赣语中的“头”尾亦使用得非常广泛,普通话中不带有词缀的,或带“子”尾、“儿”尾的词语在赣语中都可能以“头”作尾,其使用范围包括名词性、动词性、形容词性、数量词性、方位词性等语素。如:日头、望头、小头、块头、里头。

“佬”,加在名词或动宾结构后面,表示成年男子,偶含不敬意,例如:耕田佬、赌钱佬。当位于形容词或地名后,大多都带有轻蔑的意思,例如:傻佬、苏北佬。

“婆”,与“佬”相对,但含义更广,可表示雌性动物(包括禽类和兽类),亦可以指成年女性,亦时有轻蔑义。例如:鸡婆,女客婆,讪婆。

“哩”,相当于普通话的“子”,亦写成“俚”、“仂”。例如:老妈俚。

“阿”常常作为名词的前缀。例如:阿公、阿婆、阿香(人名)。

“老”的用法主要有三种,一用于排行,如:老大、老细;一用于名词性语素前,如:老妈子、老鸦、老鬼;一用於姓氏前,含有尊敬意。例如:老王、老黄。

代词

人称代词:赣语的人称代词有单复数之分,复数有“俚”、“人”等表示方法,其有如:第一人称为偶,复数为偶俚;第二人称为倷,复数为倷俚;第三人称为佢,复数为佢俚。对于普通话中的“们”可加在表示人的名词后面以表达多数义,如:同志们、同学们。赣语却不具备此功能,“俚”等只能置于人称代词后。

指示代词:赣语的指示代词有近指、远指两种方式。近指用“个”,远指用“许”。“个”相当于普通话的“这”,“许”相当于普通话的“那”。例如:个只——这个、许滴子——那些。对于表示方式的指示代词,赣语则使用“咁样”、“哼样”,这大致相当于普通话中的“这样”、“那样”。例如:咁样啷扤得正?(这样怎么可以?);莫哼话!(不要那样说!)

疑问代词:

形容词

赣语中的形容词前常会附加“仄声字”以加强语义的表现强度。例:“寡淡嗰”、“鳖腥嗰”。有时候可以将属格介词“嗰”置于形容词和名词之间,以表达更高级的含义。例:“好人”→“咁好嗰人”。赣语形容词的生动形式很有特色,下面进行部分列举。(C代表形容词)

动词

赣语拥有极其丰富的动词,其表意深刻且鲜明。例:“榷”→曲指敲击、“厾”→用棍状物捅。赣语并不需要改变动词本身以表达时态的不同,而只需要加一些缀词即可。例:“佢到过什哩国家?”为了表达动作的结果,赣语可以同时使用两个动词。例:“听得转”、“等下著”。参见:赣语的动词体此外,赣语的动词使用方法有些会异于普通话。例如:重叠式动词“AA+助词”结构(包包正、做做着);“AA”、“ABAB”的相似结构也存在于普通话中,但意义有别。例如:人话话就到。说著说着人就要到了。还有表示强调的重叠式,如“门关关正”,若将此句翻译成普通话只能是把字句“把门关好”,但依旧缺乏一层含义。而“ABAB”式则如“话到话到”等表示行动的往复,这使得表达更为生动形象。

数量词

赣语的称数法对于百位以上的数词会省略次一级的数目。例如:“一百三”是为一百三十、“二万九”是为二万九千。再者部分量词的功能性比较强,可以代替其他的量词与名词或动词进行组合。如“万能量词”——“只”,它可以和相当数量的名词搭配。例如:一只人、一只猪。再比如动量词“道”,可以是“望一道”,或“一道桥”。赣语的数量结构亦很有特色,一般来说,当数量结构的数词是“一”时,“一”可以省略。例如:等下细谈。

赣语还有一些数量词的特殊组合:

副词

介词

联系词

在表达状态或是性质时,赣语不常使用“系”。例:个只楼好高。而在名词之间则使用“系”。例:佢系爷,倷系崽。再就是为表示强调,赣语可使用“系”,后面通常接连语气助词。例:佢系冇整了。(他没有救了!)

语气词

赣语中有丰富的语气助词来加强语句的表现力度,更简单直接地表达不同的语气。如:吃饭哈!(商量)、吃饭唦!(要求)、吃饭啵?(询问)、吃饭啊?(疑问)、吃饭啰!(高兴)、吃饭咯!(恳求)、吃饭喔!(心烦)、吃饭喽!(催促)、吃饭呃!(应承)、吃饭不嘞/哩?(诘问)。下面讨论几个赣语特有的语气词:

敬语

赣语中的人称词汇除了以上“文法”章节里所提及的人称代词以外,还有诸如敬语谦辞昵称等诸多词类。敬语中的一大部分都使用于书面语,但口语中亦会使用,例如:“贵宝店”、“府上”、“台甫”、“大号”、“好意走/好生走”等都是日常生活经常使用的词汇。至于口语中亦有一套敬语体系,例如:称呼长者为“师傅”、“老爷子”;称呼妇女为“孺人”;称呼成年男子为“大兄”、“老弟”、“老坐”;称呼成年女子为“大姐”、“妹子”等等,对于木匠更有“博士”的雅称。与此同时,谦词诸如“敝姓”、“舍间”,谑称诸如“何老”、“秧子”、“雀子”等亦使用在赣语当中。

詈语

詈辞是所有人类语言共有的一种语言现象,各种语言都有自己独有的表达方式。赣语中詈辞的使用或而一针见血,或而婉转含蓄,无论何种方式都能够非常生动地表达出说话者的语义。主要的詈语表达有下列几种方式:

特色词汇

赣语存在相当数量的单音词,例如:(脖子)、迹(痕迹)、掐(节省)、(水稻)等等。赣语的状况大体上则是单音词和多音词并用。单音词基本上都是赣语早已故有的,多音词则大多是借用于现代汉语。此外,赣语不但有固有单音词和借用多音词的并用,其固有词还有新旧两种说法,例如词素的位置却与其相反,例如:欢喜(喜欢)、私自(自私)、牢监(监牢)、宵夜(夜宵)、齐整(整齐)、陀螺(螺陀)、气力(力气)、口胃(胃口)、机司(司机)、紧要(要紧)、闹热(热闹)、张慌(慌张)、面前(前面)等等。

赣语的亲族词汇除了书面语中使用的“祖父”、“母亲”之类的正式用语以外,还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白话体。

语言关系

粤语

根据珠江三角洲的人口变动记录,和迁入广府氏族的记录,粤语使用人口主要是宋代尤其是南宋末年从北方迁来的,而且不少来自江西,研究发现粤语和赣语之间的关系也颇密切。梅祖麟《南北朝的江东方言和现代方言》指出:“粤语若干字反映的洽狎之别、支与之脂之别,不是直接导源于江东方言,而且间接来自早期赣语。”但由于有“客家认同”这个非语言因素,以及学术上认为粤语的形成起始于秦汉的假设,本来是一个只有“平面”差异的赣粤体系被分成三支“汉语”。

迁粤的江西移民也影响了粤语的语言文化。詹伯慧、张日升(1998)指出粤西十县市中高要四会广宁德庆怀集南丰、新兴、平台等八处都说“吃”。而粤语的中心地区如广州、东莞等地都说“食”,粤语的非中心地区多数地点则说“吃”,见于《广韵》入声锡韵苦击切:“吃食”。韶关大学中文系的庄初生对此解释为历史上有大批的江西移民迁入粤西等地,赣语的“吃”便逐渐取代了粤语原本的“食”。

湘语

江西历史上有“尾”的称谓,但袁家骅等学者认为,“按照合理的推测,古代这片土地的居民的语言可能包括在吴语、楚语以内,或者至少同吴语、楚语有亲密的关系”,这说明江西、湖南古代的通行方向应该同古楚语非常接近。而古楚语是湘语的源头之一,因此在所有汉语中赣语和湘语有很大的共同性。如“细伢子”、“堂屋”、“崽”这些基本词汇在两种语言中字音和字义都是一样的。再如量词“只”,在赣语和湘语中都被广泛使用,这一情形在其他汉语中都比较少见。对于雌性动物,二者都加“婆”于名词后,如“鸡婆”、“狗婆”等。有研究指出中原雅音历史上是由湘地带入江西的,赣语和湘语之间自然也就有比较多的相似性。

尽管二者历史上关系密切,但在后来的发展中却互相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而差异逐渐明显。湘语在后来主要受到了西南官话的影响,湖南西北部甚至成为了西南官话区。而自唐以后,然而,唐宋以来湖南一直接纳著大量的江西移民。谭其骧曾说:湖南人来自天下,江、浙、皖、闽、赣东方之人居其十九;江西一省又居东方之十九;而庐陵一道、南昌一府,又居江西之十九。《湖南人由来考》中统计湖南的外来移民以江西人最多,达63.1%,湖南本省次之,为10.7%,再考其祖贯,则大半又是江西人。随着江西籍移民的大量涌入,赣语在湖南产生巨大影响,湘东由北向南,乃至湘中、湘西都变成赣语区,而新化、衡山、麻阳数地的湘语也带上了不同程度的赣语色彩。同时,对于湘语内部形成新、老湘清浊两大分野,赣语起到相当的作用。

宋代以降,江西人在中国南方都进行过大量的移民,如明初的时候发生大规模“江西填湖广”,填补湖北安徽地区因战乱留下的人口空缺。因此几乎任何一种南方汉语都可以和赣语挂上钩,这包括一些相对较小的汉语言,比如徽语平话等。

吴语

春秋晚期,吴国大力拓疆。公元前504年,吴王夫差“伐楚取番(鄱阳县)”,而后尽占鄱阳湖之楚地,今之赣境全属。公元前473年,越灭吴,尽取其地,今之赣境又归。之后,楚国复兴,越国退至余汗以东。至公元前306年左右,楚灭越,今之赣境最终归。可见春秋战国时期,吴越楚三国交替入主赣地。据此可推测当时江西境内通行的可能是吴越语和楚语。

江西曾属吴国晋朝以后南迁至江西的北方移民在给赣地带来中原官话,同时吸收一些古吴语的语言成分。最明显的例子是,古吴语中有非常多的名词都是以“子”结尾的。这一痕迹在赣语中保留了下来。比如在南昌话中这一现象就非常的普遍,如“奸雀子”、“曱巴子”、“璧蛇子”等,这一现象在其他的汉语中时不常见的。此外,像“找头”、“看头”、“想头”等以“头”结尾的词汇据分析亦来自古吴语,并且这些词汇依旧保留在现今的吴语中。而论及赣语对吴语的影响,以对其宣州片最深。如宣州片的影母洪音都读[-];泥、来母洪音前不分;[g-]母变为清音送气;“嘚”尾亦十分丰富,这些语音词汇特征都是吴语所没有的,而和赣语相同。

就现实的分布而言,赣语和吴语在赣东北交汇。赣东北的主要方言是赣语、吴语徽语,此外还散布着众多的方言岛。吴语主要分布在上饶市信州区上饶县广丰县玉山县。如果不算吴语区的其他赣语方言岛,铅山县是江西赣语分布的最东端,当地汉语方言以赣语为主,使用人口约占全县人口的87.4%,吴语主要分布在县境东北的傍罗、青溪和鹅湖(傍罗、青溪现已并入鹅湖),使用人口约占9.7%。铅山还有闽南话和畲话,二者都是明清之时从外地迁来的。

铅山赣语和吴语的并立局面可能较早以前就已存在。宋代朱熹《铅山立春之一》云:“雪拥山腰洞口,春回楚尾吴头。欲问闽天何处,明朝岭水南流。”诗中称铅山为楚尾吴头。清代程夔《河口竹枝词》说:“鸣榔晚起渔舟唱,半是吴歌半楚歌。”信江从青溪进入铅山,流经鹅湖镇政府所在地江村后,又经过铅山的新县城河口。所谓“半是吴歌半楚歌”,可能是指河口附近信江上的渔夫音杂吴楚,语音兼有吴语和楚语(赣语)的成分,也可能是指有的渔夫操吴语,有的操楚语,似以后者为是。就铅山划入吴语的方言点而言,比如江村话,也受了不少当地赣语的影响。而附近上饶话与铅山话的核心词共有率要高于上饶话与广丰玉山吴语的共有率,说明上饶话与铅山话发生了很深的接触关系,只是上饶话在音系上还保留着浊音和四声八调的吴语格局。

徽语

学术上一直为把徽语划入“赣语”或是“吴语”而有争论。地理上徽语的南、西、西北面都受赣语的包围,在赣语的巨大影响之下,形成一种似赣非赣的语言,尤其在声母方面古全浊声母在徽语中全部清化。《中国语言地图集》中列出徽语共同的九条音韵特征,其中多达七条和赣语一致。词汇上平田昌司在《徽州方言研究》中列出18条徽语共有的基本词,而其中过半都与赣语相同。因此美国汉学家罗杰瑞直接认为“把绩溪话划入赣语的问题不大”。

古汉语

中国历史上历次中原汉民的不断南迁使得赣语大部分直接继承了上古汉语的语言系统。在音韵方面,赣语没有受到近古时期汉语系语音演变的影响。例如,现今学术一般认为认为上古汉语有19个子音,而赣语的子音亦为19个,亦是说上古汉语的19个子音赣语全部得以保留。在语法方面,古汉语中定语状语后置的结构依然继续存在。词汇方面更是保留有许多古汉语中的字词句构。

赣语有不少特点和北方官话相同,而不同于吴语湘语,尤其赣语和北方官话在语法、语音、词汇上的共同点。甚至在江西近江还保留有一条浊音走廊,从湖口星子都昌永修德安、武宁、修水到湖北的通城崇阳赤壁,到湖南的临湘岳阳平江这十三点,全浊声母还读浊音。 赣语除全浊、次清声母混以外,韵尾保持比较完整,二等有些点有[i]介音,三等[i]介音也比其他南方汉语多,表现出古代中原的音韵特点,可能是中原汉音结合南方土语的产物。

词汇方面赣语各方言保留有一批和其他汉语不一样的古汉语的词汇和表达。如:日头(太阳)、月光(月亮)、霍闪(闪电)、日上(白天)、夜里(夜晚)、当昼/昼时(中午)、第日/明朝(第二天)、屋里(家)、灰面(面粉)、清汤(馄饨)、眠梦(作梦)、通书(黄历)、话(wa)事(说话)、吃赢手(占便宜)等等。此外还有大量保留古音、古义的词汇作为日常使用语。

闽语

北宋的两百年间,闽北的经济文化都十分强盛,后因为多番农民起义导致人口一直锐减到明末。据《福建历代人口论考》的统计,从明初至明末,建安府人口减少24%,邵武军减少45%。然而到了清代中叶,建安府人口增加3.5倍,邵武军更翻了五番之多。其增加人口俱来自两宋之后人口剧增的江西。如同治年间所修撰的《广信府志》记载到:“铅山为入闽门户,车马之音昼夜不息。”1958年主编《福建编年史》的陈遵统察看过邵武诸大姓的家谱之后,亦发现邵武的大部分中原移民十有八九是由江西而来。江西对福建的移民从宋朝一直持续到近代,仍有当地居民迁徙而来的时间只有两三代人。大量的江西移民使得原邵武军四县市转变为赣语。《闽西北七县市的方言》罗列出当地方言与赣语的相同语音特点多达15项,而与闽语相同的只有9项;常用词与赣语相同的有92条,与闽语相同的只有31条。此外闽赣方言甚至闽北语在词汇等语言特点上都有不定程度的赣化。

土话

湘南、粤北在历史上发生过大规模的江西籍移民迁入。经多位学者查证,发现桂阳、蓝山、汝城、临武、东安、宜章等土话通行区的居民多是以后从江西中、北部移民而来的。由于赣语人口的大量迁入,这些地区程度不等地受到了赣语的侵蚀,湘南土话粤北土话都带有赣语的特点。

交叉方言

赣语和南方诸方言词汇的交叉与它的语言环境有密切的关系。赣语通行地域较大,四周和湘、吴、、闽诸方言接壤,赣江流域和鄱阳湖周围无天堑阻隔,历史上和邻近地区的交往也较多,因此词汇渗透到各方言。

在江西省境外的赣语中,受当地方言词汇的影响更多。湖南省境内的赣语有许多和湘语共有的语词。例如湘东北的平江话的罩子(雾)、料(棺材)、拍满(很满)、喷腥(腥味重)等就和长沙话相同。

福建境内的赣语区,历史上曾是闽语通行的地域,词汇上也有许多闽语的成分,例如邵武话的骹(脚)、厝(房子)、樵(柴)、晬(岁)、笐(晒衣竹竿)、(铁锅)、筅(帚子)、箸只(筷子)、蠓儿(蚊子)、树箬(树叶)、粟(稻谷)、囝子(小孩儿)、亲情(亲戚)、目珠(眼睛)、鸡角(公鸡)、结疕(结疤)、颂(穿)、遮被(盖被子)等都是闽方言里常见的。

研究史

江西历史上出现了多位极其卓著的音韵学家,诸如《大宋重修广韵》作者南城陈彭年、《中原音韵》作者高安周德清、《正字通》作者宜春张自烈、《问奇集》作者新建张位等,但鲜有江西人氏对本地口音进行系统性的著述。

近代以降,赣语研究就逐渐兴起,成书于乾隆年间的《辨字摘要》,反映了两个半世纪以前赣语临江方言的语音系统。《韵镜校笺》中张麟之记载:“往昔相传,类曰《洪韵》”,而《朱子语类》卷140亦提及:“洪州有一部《洪韵》,太平州亦有一部韵家文字。”除此之外,赣语使用地区的州县的地方志中都会对本地方言进行记录描述。

罗常培的《临川音系》(1940)是对赣语最早的现代研究书籍。比罗氏《临川音系》的研究早十多年的有高安人涂锉的《国音四种》。其第四篇“改正土音法”完整地归纳了高安土话的声韵调系统,并从“声母的变动”、“韵母的变动”、“声母、韵母共同的变动”、“平仄的变动”四方面总结了高安方言与国语之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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