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说

更新时间:2024-04-17 16:29

《字说》是宋代王安石撰写的书籍,共二十卷。

书籍简介

编著理念

王安石认为汉字以音、形包含着万事万物之理,“其声之抑扬、开塞、会散、出入,其形之横纵、曲直、邪正、上下、内外、左右,皆本于自然,非人私智新能也。”他正是以此为出发点来写作《字说》的,因此其中有许多穿凿附会之处。

此书为北宋王安石所撰,共二十卷(王安石《进〈字说〉表》称“二十四卷”)。《宋史·王安石传》说:“王安石字介甫,抚州临川人。擢进士上第。拜右仆射、观文殿大学士。

作《字说》,多穿凿附会,其流入于佛、老,一时学者无敢不传习,主司纯用以取士,士莫得自名一说,先儒传注一切废而不用。”后来新政既罢,此书遭禁而湮没不传。今人张宗祥、胡双宝各有辑本。

流传

虽然此书已经佚失,但它曾盛行于当世,具有不少人为之音注训释和引用。所以从宋人的著述中还可以了解到它的概貌。如陆佃《埤雅》引用《字说》二十条、叶大庆《考古质疑》引用二十一条、杨时《字说辩》引用二十三条、朱翌《猜觉察杂记》引用二条、袁文《瓮牖闲详》引用4条、黄朝英靖康缃素杂记》引用一条。明代著述也有宋人书中转引《字说》文字的,如李时珍《本草纲目》曾引用十条、赵南星《南星全集》、王世贞《苏长公外纪》也有所引用,可能原出宋人笔记,今已失考。

《字说》序、进《字说》表

《字说》序

文者,奇偶刚柔,杂比以相承。如天地之文,故谓之文。字者,始于一二,而生生至于无穷。如母之字子,故谓之字。其声之抑扬开塞,合散出入,其形之衡纵曲直,邪正上下,内外左右,皆有义,皆出于自然,非人私智能为也。与伏羲八卦,文王六十四,异用而同制,相待而成《易》。先王以为不可忽,而患天下后世失其法,故三岁一同。同者,所以一道德也。秦烧《诗》《书》,杀学士,而于是时始变古而为隶。盖天之丧斯文也,不然,则秦何力之能为?

余读许慎说文》,于书之意,时有所悟,因序录其说为二十卷,以与门人所推经义附之。惜乎先王之文缺已久,慎所记不具,又多舛,而以予之浅陋考之,且有所不合。虽然,庸讵非天之将兴斯文也,而以予赞其始,故其教学必自此始。能知此者,则于道德之意,已十九矣。

进《字说》表

窃以书用于世久矣,先王立学以教之,设官以达之,置使以论之,禁诛乱名,岂苟然哉!凡以同道德之归,一名分之守而已。道衰以隐,官失学废,循而发之,实在圣时,岂臣愚憧,敢逮斯事?

盖闻人生而有情,情发而为声。声以类合,皆足相明。人声为言,述以为字。字虽人之所制,本实出于自然。凤鸟有文,河图有画,非人为也,人则效此。故上下内外,初终前后,中偏左右,自然之位也;衡邪曲直,耦重交析,反缺倒仄,自然之形也;发敛呼吸,抑扬合散,虚实清浊,自然之声也;可视而知,可听而思,自然之义也。以义自然,故先圣之所宅,虽殊方域,言音乖离,点画不同,译而通之,其义一也。道有升降,文物随之,时变事异,书名或改,原出要归,亦无二焉。乃若知之所不能知,思之所不能至,则虽非即此而可证,亦非舍此而能学。盖惟天下之至神为能究此。

伏惟陛下体元用妙,该极象数,稽古创法,绍天觉民。乃惟兹学,殒缺弗嗣,因任众智,微明幽隐,盖将以合乎神旨者,而之海内。众妙所寄,穷之实难。而臣顷御燕闲,亲承训敕,抱疴负忧,久无所成,虽尝有献,大惧浼冒。退复自力,用忘疾惫,谘诹讨论,博尽所疑,冀或涓尘,有助深崇。谨勒成《字说》二十四卷,随表上进,臣某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言。

穿凿附会之处

举例

《字说》的许多解释,实属妄为比附,贻人笑柄。我们可以从以下几种宋人笔记里,窥其一斑:徐健《漫笑录》载:东坡闻荆公《字说》新成,戏曰:“以竹鞭马为‘笃’,以竹鞭犬,有何可笑?”又曰:“鸠字以‘九’从鸟,亦有证据。《诗》曰:‘鸤鸠在桑,其子七兮’;和爹和娘,恰是九个。”

曾敏行独醒杂志》卷五载:王荆公作《字说》,一日,踌躇徘徊,若有所思而不得。子妇造侍见,因请其故。公曰:“解‘飞’字未得。”妇曰:“鸟爪反面升也。”公以为然。

邵博《河南邵氏闻见录》卷二十载:王荆公晚喜《字说》。客曰:“霸字何以从西?”荆公以西在方隅主杀伐,累言数百不休。或曰:“霸从雨,不从西也。”荆公随辄曰:“如时雨之化耳。”其学务凿,无定论类也。

随心所欲、任意发挥的说字方法

从以上的例子可知,王安石《字说》多违背古文字学六书”的条例,仅从楷书的点画释字,故不能得其要领。宋代陆游曾评论道:“王氏见字多有义,遂一概以义取之,……是以每至穿凿附会。”(《字说跋》)罗大经也曾记:“荆公解‘蔗’字不得其义。一日行圃,见畦丁莳蔗横瘗之,曰:‘他时节皆生。’公悟曰:‘蔗,草之蔗生者也’。”(《鹤林王露》卷三)足以证明王安石于形声字不能辨别,而一概用会意来逞其臆说。这种随心所欲、任意发挥的说字方法,与拆字如出一辙。不过,王安石的变法既为时人所诟病,《字说》便常引为笑料,宋人笔记中溢恶之辞必多。

进一步研讨

为了更客观地评价《字说》,我们将王安石的学生陆佃埤雅》所录《字说》的部分条目移录于次,以供进一步研讨:麇:獐、麋也。………《字说》曰:“赤与白为章,獐见章而惑者也。乐以和道而获焉。麇不可畜,又不健走,可缚者也;故又训‘缚’。《诗》曰:‘野有死麇,白茅包之’,言昏礼不以死物,故其生挚用雁,而饰羔雁者以绩。今以死麇,更以白茅包之,则皆非其礼矣。虽皆非礼,然犹愈于无礼,故序云:‘恶无礼也。’先曰‘死麇’,后曰‘死鹿’;先曰‘包’,后曰‘束’,言被文王之化,知恶无礼,其俗有隆而无杀。獐性喜山,麇性喜泽,鹿性喜林。故林属于山为麓,其字从鹿;麓,鹿之所在故也。鹿,林曾也;麇,泽兽也”。(卷三《释兽》)

獭:其字从“赖”,与“豺”从“才”同意。……《字说》曰:“豺亦兽也,乃能获兽,能胜其类,又知以时祭,可谓‘才’矣。獭非能胜其类也,然亦知根本反始,非无赖者。”(同上)

羊:《字说》曰:“羊大则充实而美。美成矣,则羊有死之道焉。《老子》曰‘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同上)

虺:虺一名蝮。……《字说》曰:“蛇,螯人也,而亦逃人也,是为有‘它’。蝮,能之则复;其害人也,人亦复焉。”(卷十《释虫》)

樱桃:《字说》云:“樱主实,么雅柔泽如‘婴’者;栲主材,成就坚久如‘考’者。”(卷十四《释木》)

苋:《字说》曰:“■除眩,苋除医;遂逐永,亦逐蛊。”(卷十七《释草》)

《埤雅》所引,当是《字说》原文,而且每字释义首先完整,由此可见王安石字学的特征:不仅都是依括楷书形体释义,所说的也仍然多见乖违比缪。牵强附会俯拾即是,则宋人所说的一些笑话,基本属实。

积极地一面

当然,《字说》也不是一无是处。叶大庆《考古质疑》指出:“近也王文公,其说经亦多解字,如曰‘人为之谓伪’,曰‘位者,人之所立’,曰‘讼者,言之于公’,与夫‘五人为伍’、‘十人为什’、‘歃血自明而为盟’、‘二户相合而为门’,与‘邑交曰郊’、‘分贝为贫’……无所穿凿,至理自明,亦何议哉!有如‘中心为忠’,‘如心为恕’,朱晦庵亦或取之。”说明《字说》并非皆无是取。宋人多以会意解字,与清人“因声求义”的方法暗合,对训诂学的发展有一定贡献。

最终结果

我们知道,汉字是人类文化发展的产物,它的构造有一定的规则,如果仅仅片面地用会意的方法去解字,就会出现许多笑话。正如宋人叶造指出的:“凡字不为无义,但古之制字,不专主义,或声或形,其类不一。”

(《石林燕语》)王安石《字说》中对字的解释,已经脱离了严肃的文字学意义,趋向于拆字游戏,只不过是没有预测吉凶的功用罢了。《字说》的出现与唐宋时期的测字风是互为表里的。《字说》成书以后,是作为“行政命令”颁行天下的,是靠政治力量强制推行的、包含诸多结论的一家之言,它最终被社会所捐弃,也是很自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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